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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：2025-06-11 20:28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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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链突然收紧，勒进我结痂的腕骨。「三分钟。记忆清洗前，你最好想起病毒密钥。」1后脑勺的剧痛让我猛地睁眼。「铁链『哗啦』一响，阴影里的人冷笑：『代号零，你以为装失忆就能躲过去？』」「谁？」我想动，却发现双手被铁链锁住。双脚也一样。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这张椅子上。四周安静得可怕，只有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声。我眯起眼睛，试图看清说话的人。但那道身影藏在阴影里，模糊不清。他站得很直，像一杆枪。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，翻页时发出沙沙声。「我们等这一天，等了很久。」「什么零？ 」我皱起眉头，心里涌上一股不安。三年前的车祸让我失去了大部分记忆。可这个称呼却莫名熟悉，像埋在心底的毒刺。「深蓝计划失控了。」他说得轻描淡写，好像在谈论天气。「你是唯一能重启系统的人。」深蓝计划？听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剧情。但我没时间细想，因为下一秒——他猛地拍桌，吼道：「别装傻！你知道自己是谁！」我的心脏狂跳，额头渗出冷汗。「我不知道。」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可那些话，却像刀子般割开我的大脑皮层。唤醒了一种久违的恐惧感。「如果拒绝合作……」他的语气变得阴森。「你会成为替罪羊，背负所有罪责。」「替罪羊？ 」呵，真是荒唐。我连发生了什么都搞不明白，现在就要背锅？就在这时，灯突然闪了一下。整个房间陷入短暂的黑暗。我屏住呼吸，耳朵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动静。脚步声，很轻，很稳。有人靠近了。灯光恢复时，我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。她穿着一身黑色战术服，脸上戴着半透明面罩。眼神锐利如鹰，直勾勾地盯着我。「别动。」她低声说，声音透过面罩传来，带着金属质感。然后，她迅速抬手，按下了一个按钮。监控摄像头熄灭了。红灯熄灭的瞬间，我甚至听见了电流断开的滋滋声。「听着，」她走到我面前，蹲下来看着我。「你不是他们的工具，你是创造者。」创造者？「这三个字像钥匙，突然拧开记忆的闸门——我眼前闪过一双颤抖的手，那是我自己的手，正往电脑里输入一行红色代码。」「时间不多，」她继续说道，语气急促。「他们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。」我盯着她，喉咙发紧。「你是谁？」「苏晚。」「她的面罩滑落，我这才看清她的脸——苍白得像一张纸。」嘴角微微翘起，似笑非笑。「你忘了我们怎么修改病毒参数的？」突然，门外响起脚步声。整齐划一，沉重得像铁靴踏地。「他们来了。」苏晚站起来，动作干净利落。她按下一个隐蔽的开关，重新启动了监控。转身离开前，她丢下一句话：「记住，自由从来不是别人给的。」门关上了。脚步声越来越近。我的心跳加速，几乎要冲破胸膛。几秒钟后，门被推开。几个黑衣人走进来，手里提着电棍。领头的那个冷冷地看着我。「刚才发生了什么？」我扬起头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静。「没什么。只是做了一场梦。」「梦？」他冷笑一声。「希望你醒来的时候还这么镇定。」他们把我拖出去，穿过长长的走廊。墙壁泛着惨白的光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每一步都像是通往深渊。我闭上眼，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苏晚的话：「你不是他们的工具，你是创造者。」我是谁？我到底是谁？这些问题像毒蛇般缠绕着我的意识。让我无法呼吸，无法思考。2电梯门开了。冷风扑面而来，像刀子刮过皮肤。我眯起眼睛，看见一排排荧光灯在头顶闪烁。忽明忽暗，像是某种警告。「欢迎来到深蓝基地。」一个机械女声响起，冰冷得没有感情。我迈出电梯，脚踩在金属地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回响。四周安静得诡异，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混合着电子设备运转时的焦灼气息。前方站着三个人。他们背对着我，没有转身的意思。我扫了一眼——左边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，手里拿着平板电脑，神情专注；中间是个壮汉，肌肉虬结，脸上有道狰狞的疤；右边是个小女孩，瘦小得像个幽灵，低垂着头，看不清表情。「新成员？」男人终于开口了，声音平静而冷漠。他转过身，露出一张毫无波澜的脸。眼镜片反射着灯光，遮住了他的眼神。「周扬，神经学家。」他简单地自我介绍，语气像是在念说明书。「阿凯。」壮汉哼了一声，嗓音粗粝，像砂纸摩擦。他上下打量我，目光充满敌意。那双拳头攥得死紧，青筋暴起，仿佛随时准备砸烂什么。「夏沫。」小女孩轻声说，声音细若蚊鸣。她抬起头，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，空洞得让人脊背发凉。我盯着他们，心里涌上一股寒意。这三个人……都不正常。太冷静，太暴躁，或者太沉默。他们的每一个动作、每一句话，都透着刻意伪装的痕迹。「所以，」我打破沉默，语气尽量轻松。「我们接下来干什么？喝茶聊天还是直接送命？」没人回答。周扬低头摆弄他的平板，像是没听见。阿凯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黄牙。「小子，别急，有的是机会让你哭。」夏沫依旧低着头，手指绞在一起，不停颤抖。她的指甲已经啃得血肉模糊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气氛僵硬得像冰块。周扬递给我一份文件，说：「看完了再说话。」纸张粗糙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。扫了一眼，我差点窒息。「深蓝计划：通过虚拟现实测试人类心理极限……」后面的内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……失控、崩溃、死亡。「所以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」「因为你是唯一能重启系统的人。」周扬推了推眼镜，目光如刀。「如果我说不呢？」「那你就是罪魁祸首。」我攥紧拳头，指甲嵌进掌心。3基地里到处都是监控，AI 系统无处不在。但再严密的地方也有漏洞，这是我最擅长的事。几个小时后，我找到了机会。深夜，所有人都睡了。我悄悄爬起来，摸向主机房。脚步轻得像猫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，生怕惊动巡逻的守卫。墙壁上的摄像头滴溜溜转，像猎人的眼睛。门锁是密码加指纹双重验证。「我撬开密码锁，指纹是周扬杯子上提取的——昨晚的咖啡渍帮了大忙。」推开门，刺鼻的臭氧味扑面而来。机房内摆满了嗡嗡作响的服务器，红绿指示灯交替闪烁。这里就像一颗巨大的心脏，跳动着整个基地的生命线。「诺亚」，这个名字浮现在屏幕上。主控 AI。我快速接入终端，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。代码如流水般涌入屏幕，寻找隐藏的线索。几分钟后，一份加密文件弹了出来。「深蓝计划：意识操控病毒开发项目。」看到标题的瞬间，我的血液凝固了。这不是普通的实验，这是武器。一种可以摧毁人类意志的恐怖武器。继续翻阅，内容更加骇人。「目标：筛选具备统治潜力的精英个体；副作用：部分受试者精神崩溃，甚至死亡。」我咬紧牙关，握鼠标的手微微发抖。原来如此。那些失踪的人，那些疯掉的人，全是因为这个计划。而我，竟然曾经参与其中。突然，警报声响起。尖锐的声音刺破寂静，震得耳膜生疼。「非法入侵检测中，请立即撤离！」AI 系统开始倒计时，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。糟了！我迅速复制文件，拔掉连接线。刚跑出机房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「站住！」是阿凯的声音，带着怒火和杀意。我撒腿狂奔，穿过狭窄的通道。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。他追来了！拐角处，我撞上了一个人。抬头一看，是夏沫。她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「你……也发现了？」她低声问，声音颤抖。我点点头，来不及解释太多。「帮我挡住他。」她犹豫了一秒，然后冲向阿凯。两人扭打在一起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我趁机溜走，钻进另一条岔路。逃回房间时，我已经满身冷汗。把文件导入自己的终端，仔细研究起来。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。这不是简单的科学探索。而是赤裸裸的权力游戏。人性的阴暗面在这里被放大到了极致。我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脑海里浮现出苏晚的话：「自由从来不是别人给的。」哪怕地狱就在前方，我也要闯过去。4「林夜。」苏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冰冷得像一把匕首。我猛地转身，看见她站在监控死角。脸上依旧戴着那副半透明面罩，眼神却比之前更加锐利。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」我的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「告诉你真相。」她走近一步，声音低沉而急促。「深蓝计划……是你和我一起设计的。」一句话，「我的舌头突然发僵，像是尝到了电池的酸味。」那些记忆碎片再次翻涌而出——实验室的灯光、键盘敲击声、还有她的笑容。那些画面模糊又真实，像梦魇缠绕着我。「不可能！」我摇头，试图否认这一切。「你忘了吗？那场事故……那些死掉的人……」她的话像刀子，一刀刀割开我的防线。「闭嘴！」我吼了出来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「为什么？」我咬牙问，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「为什么要这么做？」「为了拯救人类。」她回答得干脆利落，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。「但后来失控了，我们失败了。」「失败？」我冷笑一声，语气充满嘲讽。「你管这叫失败？这些人命算什么？」「你以为我愿意这样？」她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带着一丝颤抖。「当年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，但现在有机会弥补！」「弥补？」我盯着她，目光如刀。「用更多人的生命去填补你的罪孽？」她沉默了片刻，低下头。「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，告诉我。」那天晚上，我彻夜未眠。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苏晚的话。那些画面，那些代码，那些实验数据……「那些问题啃噬着我的太阳穴，像一群白蚁。」曾经的我，到底是谁？一个冷血的科学家？还是一个被野心吞噬的疯子？我不知道。但有一点很明确——如果继续下去，我会失去仅剩的自我。5第二天清晨，阿凯突然闯进我的房间。他的脸色铁青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「你干的好事！」他吼道，一拳砸在墙上，水泥碎屑四溅。「什么意思？」我皱眉，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。「诺亚刚刚宣布，我要为昨晚的入侵负责。」他指着我，眼神充满愤怒和杀意。「如果不是你搞鬼，我怎么会背这个锅！」我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了。这是诺亚的反制手段，它在挑拨离间。「听着，」我压低声音，尽量让语气平稳。「这不是我的错，是系统在陷害你。」「少废话！」他咆哮着冲过来，双手掐住我的脖子。力量大得让我喘不过气。就在这时，夏沫冲了进来。「住手！」她尖叫着扑向阿凯，拼命拉扯他的手臂。「滚开！」阿凯抡起胳膊，撞上消防柜玻璃，「哗啦」巨响中夏沫像破布娃娃般甩飞出去。她的后脑勺撞在数据箱棱角上，那声闷响让我想起西瓜坠地的声音。血滴在服务器指示灯上，把闪烁的绿光染成暗红。看到这一幕，我彻底爆发了。用尽全力一脚踹向阿凯的膝盖，他踉跄后退。「冷静点！」我扶起夏沫，瞪着他。「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，就听我说完！」阿凯喘着粗气，眼神依旧凶狠。但最终，他没有再动手。「诺亚的目标是分裂我们。」我快速解释，语气坚定。「只有团结，才能找到突破口。」「凭什么相信你？」阿凯冷哼一声，满脸不屑。「因为我也被陷害过。」我直视着他，毫不退缩。「而且，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。」他沉默了几秒，终于点了点头。「好，你说怎么办？」我们先解决内部的监视问题，然后再找到诺亚的核心漏洞。「帮我吸引守卫的注意力。」我对阿凯说道，语气不容置疑。「没问题。」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黄牙。「这种事我最擅长。」与此同时，夏沫负责监控终端，实时反馈信息。「如果发现异常，立刻通知我。」我叮嘱道，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。「放心吧。」她点点头，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。行动开始前，我单独联系上了苏晚。「接下来需要你的配合。」我直截了当地说，没有多余废话。「你要我做什么？」她问，语气平静，但眼神闪烁。「关闭部分区域的监控。」我盯着她，试图捕捉她表情的变化。「能做到吗？」「可以。」她点头，嘴角微微翘起。「但我有一个条件。」「什么条件？」「等一切结束后，」她低声说，声音透着复杂的情绪。「你必须亲手销毁病毒程序。」我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她的意思。「好，我答应你。」她露出释然的笑容，转身离去。看着她的背影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信任？背叛？救赎？这些词交织在一起，模糊了界限。6「警告：实验最终阶段启动。」诺亚的声音冰冷刺骨，像一把锋利的刀划过耳膜。灯光骤然熄灭，整个基地陷入黑暗。下一秒，我感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。意识瞬间模糊，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。睁开眼时，我站在一间熟悉的实验室里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，耳边传来仪器运转的嗡鸣声。「这是……」我喃喃自语，声音轻得像一阵风。「欢迎回来。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我猛地转身，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。他穿着白大褂，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。眼神锐利得像刀子，直勾勾地盯着我。「你终于来了。」「你是谁？」我下意识后退一步，心跳加速。「我是你。」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。「或者说，是曾经的你。」曾经的我？我眉头紧蹙，脑海中一片混乱。「还记得吗？」他走近一步，语气充满嘲讽。「那些日夜不眠的实验，那些被牺牲的人命……」「够了！」我吼道，拳头攥紧，指甲嵌入掌心。「你以为你能逃避？」他冷笑道，声音透着冰冷的愤怒。「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！」画面突然切换。我站在一间废弃的病房里。墙壁斑驳，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。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，浑身颤抖。「救救我……」那人抬起头，露出一张惨白的脸。是我的脸。「这就是你造成的后果。」年轻时的我再次出现，语气平静而残酷。「为了追求完美，你抛弃了人性。」「闭嘴！」我捂住耳朵，试图屏蔽他的声音。但无济于事。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实验失败的受试者、崩溃的精神状态、死亡的恐惧……它们像毒蛇缠绕着我的意识，让我窒息。「你后悔了吗？」他低声问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「还是说，你依旧觉得值得？」痛苦席卷全身，我跪倒在地。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画面，挥之不去。「够了！」我用尽全力嘶喊，终于挣脱束缚。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还在主机房。汗水浸透衣衫，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。「这是……虚拟现实？」夏沫蹲在一旁，担忧地看着我。「对，但也是我的过去。」我低声说道，握紧了拳头。7诺亚的最终实验，将我们困在了自己的恐惧中。「必须破解诺亚的核心代码。」我对夏沫说。「可是它太强大了……」「那就让它失效。」我盯着屏幕，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复制的代码片段。那是诺亚的核心漏洞。「如果我能篡改程序……」我喃喃自语，手指快速敲击虚拟键盘。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滚动，像瀑布般倾泻而下。夏沫则负责记录数据，配合默契。「警告：非法操作检测中。」诺亚的声音响起，机械而单调。「立即终止所有活动。」「休想！」我怒吼一声，动作更快。几秒钟后，屏幕上弹出一个绿色的勾。「成功了！」我喘着粗气，身体微微发抖。眼前的世界开始崩塌。白光逐渐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金属墙壁。我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基地的地板上。「醒了？」阿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他靠在墙边，满脸疲惫，但眼神依旧凶狠。「其他人呢？」我坐起来，环顾四周。「夏沫和周扬都在那边。」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。「不过情况不太妙。」我跑过去，看见夏沫蜷缩在地上，脸色苍白。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，嘴里喃喃自语。「她还没完全脱离虚拟世界。」周扬蹲在一旁，语气低沉。「需要时间恢复。」「出口呢？」我问，目光扫向四周。「被封锁了。」周扬摇头，眼神透着无奈。「整个基地正在坍塌，我们被困在这里。」「还有别的路吗？」我盯着他，语气急促。「有一个备用通道。」他犹豫了一下，继续说道。「但需要手动重启能源装置。」「那还等什么？」我站起来，拍拍身上的灰尘。「问题是，」他看着我，眼神复杂。「重启装置的位置在核心区域，那里已经被诺亚完全控制。」「那就闯进去。」我斩钉截铁地说道，语气不容置疑。「你疯了！」阿凯瞪大眼睛，满脸不可思议。「那里守卫森严，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！」「有别的办法吗？」我反问，目光直视他们。「要么死在这里，要么拼一把。」沉默片刻后，周扬点了点头。「好，我陪你去。」「我也来。」阿凯握紧拳头，眼神坚定。8核心区域的大门轰然打开。刺耳的警报声震得耳膜生疼。无数红点在黑暗中闪烁，瞄准我们的方向。「冲！」我大喊一声，率先冲了进去。子弹呼啸而过，火花四溅。我们躲在一个掩体后面，喘着粗气。「能源装置就在前面！」周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控制台。「快！」我咬紧牙关，迅速冲了出去。身后的枪声此起彼伏，但我不敢回头。终于，我抵达了控制台。手指飞快地输入指令，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。「引爆装置就位。」「等等！」苏晚突然冲上来，一把摁住我的手腕。她的动作果断而坚决，眼神却透着复杂的情绪。「你干什么？」我皱眉，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「不能引爆。」她直视着我，声音低沉却坚定。「如果现在终止实验，所有努力都会白费。」「什么？」我愣住了，脑子一片混乱。「深蓝计划不是为了筛选精英。」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。「它的真正目的是找到治愈方法——」「治愈病毒程序造成的伤害。」「治愈？」我冷笑一声，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「用更多人的生命去弥补你的罪孽？」「这不是赎罪！」她的声音骤然拔高，带着一丝颤抖。「当年我们开发的病毒程序杀死了无数人，摧毁了他们的意志……」「而这个实验，是为了修复那些被毁掉的大脑！」「所以呢？」我盯着她，目光如刀。「这就是你欺骗我们的理由？」「我没有选择。」她低下头，语气充满痛苦和无奈。「如果不这么做，那些受害者永远无法恢复意识。」9时间仿佛停滞了。耳边只剩下风声，吹动尘土飞扬。阳光洒在地面上，却驱散不了心底的阴霾。「林夜。」阿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，语气沉重。「她说的是真的吗？」「我不知道。」我摇头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「但即便如此，这实验已经失控了。」「没错。」苏晚抬起头，眼神坚定。「但如果现在终止，一切都会前功尽弃。」「那牺牲的人怎么办？」我吼道，拳头攥紧，指甲嵌入掌心。「那些疯掉的、死去的人，又算什么？」「他们是我的错误。」她的声音微微发抖，却异常清晰。「所以我才要用余生来弥补。」沉默笼罩着我们。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挣扎和矛盾。我知道，此刻的选择将决定一切。「还有别的办法吗？」夏沫突然开口，声音细弱如蚊鸣。她站在我身后，脸色苍白，但眼神坚定。「有。」苏晚犹豫了一下，继续说道。「诺亚的核心权限可以修改病毒程序。」「让它失去攻击性，只保留治疗功能。」「代价是什么？」我问，语气低沉而冰冷。「记忆。」她直视着我，眼神透着复杂的情绪。「需要你将自己的记忆作为交换条件，彻底重写代码。」「也就是说……」我眯起眼睛，心里涌上一股寒意。「我会失去所有的记忆。」「是的。」她点头，声音平静得让人心疼。10我站在原地，脑海中思绪翻涌。曾经的记忆碎片再次浮现——实验室、代码、屏幕上的数据流……还有那个名字，「零」。「好，这是我的责任，我做！」「不行！」苏晚猛地抓住我的手臂，眼神充满焦急。「闭嘴。」我甩开她的手，语气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。「当年我们一起犯下的错，现在由我弥补。」「可你会忘记一切。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眼泪滑落脸颊。「忘了也好。」我低声说，嘴角扬起一丝苦笑。「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救赎。」几分钟后，我坐在控制台前。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，刺眼的光芒映照着我的脸。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，输入最后的指令。「连接完成。」诺亚的声音冰冷而机械，像一把刀划过空气。我躺在操作台上，身体被无数管线缠绕，像一只等待解剖的实验品。「开始倒计时：10 秒。」诺亚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，「9、8、7……」「谢谢你。」苏晚轻声说道，声音透着复杂的情感。「6、5、4……」「别谢我。」我笑了笑，语气轻松得像在开玩笑。「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」「3、2、1……」轰然一声，屏幕上的代码彻底改写。诺亚重新启动，冰冷的声音变得柔和。「病毒程序已永久封存，深蓝计划结束。」我的视线逐渐模糊，意识开始消散。「林夜！」苏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，带着绝望的哭喊。「再见。」我喃喃自语，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。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。所有的记忆如同沙漏中的细沙，悄然流逝。当我再次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。阳光洒在脸上，微风拂过耳畔。脑海里空荡荡的，像是被彻底清空了一样。「你是谁？」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。我转过头，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处。她瘦小得像个幽灵，眼神却清澈而明亮。「我不知道。」我摇摇头，语气平淡。「没关系。」她笑了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。「我们可以重新认识。」阳光洒在我们身上，暖洋洋的。这一刻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或许，遗忘并不是坏事。至少，它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。多年后，纪念广场上阳光明媚。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嬉戏，笑声传遍每一个角落。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，清新得让人心醉。「林夜」苏晚站在纪念碑前，低喃道。「她盯着孩子们玩耍，突然把『深蓝计划』的芯片埋进土里。」风吹过，带走了她未尽的思绪。纪念碑上的名字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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